编者按：日本是中国在亚洲最重要的邻邦，中日关系在过去以及未来，都是东亚乃至世界政治经济格局中的关键一环。去年，两国领导人实现了中断多年的互访，中日关系重回正轨，对于巩固提升中日两国政治互信，深化双方各领域务实交流合作都有重大意义。
当前日本政府对“一带一路”倡议表现出积极的支持态度，这将有助于加强中日合作，推动两国经济增速，并进一步改善中日关系。同时日本怀着敬意学习中华文化并将其融合演变为自己的文化，是千百年来中日关系的缩影。因此，不论是日本新年号的起源，还是近年来国际新形势下中日双方多种形式的交流、学习、合作，都符合两国和平发展、共同进步的需求。
在此背景下，马洪基金会于2019年4月2号特邀日本共同通讯社原副总主编矢高则夫先生、智库百人会智者及社会各界学者等近三十位嘉宾，在银湖CDI大厦举办了“国际新形势下日本对华政策的调整与未来走向”研讨会，分享交流研究成果。现将研讨会主要发言嘉宾的观点进行整理汇编，以飨读者。本刊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看法，不代表马洪基金会立场。
主要精彩观点
国际新形势下日本对华政策的调整及未来走向
矢高则夫 共同社编集局国际信息室编辑委员
日本新年号“令和”与中国文化的渊源
昨天（4月1日），日本官邸公布了未来的新年号“令和”，将从今年5月1日开始启用。“令、和”两个字是从汉字是从日本古典诗集《万叶集》里选出的，选自《万叶集》第三十二首，是歌颂梅花美丽的诗歌。
日本的年号到现在已经是250个了，第一个年号是650多年前。经历了250个年号，之前所有的年号是从中国的诗集和古典中筛选，这是第一次从日本相关的诗集中抽取年号。日本从中国汲取了很多文化、受了很多的影响，这次他们想从中国的文化中独立出来，作为日本自己的文化发展下去。
日本的文化是从中国传过去的，并在这一千年多中带着敬意把中国的文化变成自己独有的文化，这是几千年中中日关系的缩影。我从文化背景的理解开始今天的主题。
从中日高层领导人合照管窥两国关系的变化
这里我向大家展示几张图片。这是安倍首相第一次上台时（2006年）访问中国的照片。当时安倍52岁，12年前首次作为首相，并在上任的第二个月首次出访，第一个访问的国家就是中国，分别和当时的胡锦涛主席和温家宝总理会晤。从图片中大家可以看他的表情，当时是非常开心的状态。
1.安倍第一次就任日本首相对中国关系保持友好
个人认为，安倍首相第一次就任日本首相时持有的是偏左派的看法，也就是说他对中国的关系是要保持友好的，这从他首次当首相第二个月就首访中国就可以看出来。首次上任一年以后，即2007年，由于在国会选举上没有超过半数支持，加之政坛上的各种困局，他就以健康为由（肠道不好）辞职了。之后首相几经轮替，2012年5月民主党野田佳彦首相期间，中日关系达到低谷——野田佳彦首相提出要把钓鱼岛国有化。我不认为前野田首相没有考虑中日关系层面，他做出这样的决断，主要是因为他当时在民主党（当时的执政党）内的地位非常微弱。之后到2012年12月26日，安倍首相第二次当任国家首相。从野田佳彦首相得到的教训就是如果自己在党内的地位不够稳健，那么首相在国家问题处理上发言权也会非常小。
2012年12月26日安倍首相第二次当任日本首相之前，12月25日习近平作为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总书记被选出来。两位领导人几乎同一时间成为两国的首脑。2013年12月26日，安倍到靖国神社参拜，加之钓鱼岛国有化的余波，在这整整一年中中日关系几乎没有好转，安倍首相和习主席也没有进行任何正式的会谈，仅仅在2013年9月5日共同参加活动时站着简单会谈了一会。
我知道安倍首相参拜靖国神社对中国来说多么反感，其实很多日本人也一样，如果首相去参拜靖国神社，那么这位首相是不可以信赖的。但是，我现在认为安倍首相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会再参拜靖国神社了。安倍首相参拜靖国神社的当天，美国驻日大使馆发表一篇严厉的声明，表达对日本做出如此举动（参拜靖国神社）伤害邻国关系感到非常非常失望，并表示会留意日本首相对和平渴望及对事件长期关注。这是美国官方非常强烈的声明。
于是，在靖国神社参拜一年半以后，安倍首相在华盛顿参加的一次会议，是安倍作为首相第一次参加美国上下院合会。讲的其中一个内容是日本对抗战战争做深刻的反省并铭记在心，并表示不会无视对殖民地侵略给亚洲各国带来的痛苦，不会无视这件事实。当然他在会议上还说了其他内容，但我今天想要强调的就是他对历史的深刻反省。聆听安倍演讲的在观众之中，还有是被暗杀的肯尼迪首相的女儿肯尼迪女士——她就是在参拜靖国神社当天发出严厉声明的美国大使。
大多数的日本人认为安倍首相邀请肯尼迪参加这次会议，是对是一年半之前自己做出参拜靖国神社的深刻反省并且表明自己的决心。我坚定认为，近年内安倍首相肯定不会去靖国神社参拜的。去年和前年日本的首相、外相和官房长官等重要的领导都没去靖国神社参拜，这不可能是偶然的现象。这是对于美国、中国、亚洲各国邻居的考虑。
2.2013年6月后安倍开始着手争取改善中日关系
安倍首相第二次当任首相的一年半以内，中日关系都非常焦灼。2013年6月安倍首相在东京都议会上获得大胜，接下来7月份的参议院投票会议上获胜。对于安倍首相来说，到此他的政权是稳定下来了，随后他开始着手争取改善中日关系。
2014年7月下旬，前首相福田康夫访问中国和习近平主席进行了一次秘密会谈。我想说一下福田康夫，福田前首相与我是同龄人，2008年8月8日晚上的北京奥运会开幕仪式，福田作为日本首相参加，也证明了他当时和中国的胡锦涛主席和温家宝总理的关系还是比较亲密的。其实，福田家与中国的渊源可以追溯到1978年10月23日，那是《中日和平友好合约》签订的日子。签订《中日和平友好条约》的首相是福田康夫的父亲福田赳夫，当时中国和苏联的关系非常微妙，中国和台湾地区的关系也非常微妙，这个历史背景下，福田赳夫和中国签订了《中日和平友好条约》。
《中日和平友好条约》签订六年后，时任首相田中角荣对中日关系表示出友好，中日开展了正常的外交关系。
2014年福田康夫访问中国对于安倍政权来说也是值得关注的事情。2014年11月10日，在北京召开APEC会议，可以看到习安两位首脑表情严肃，而且作为国家首脑会谈的场合居然没有设置国旗。而在同时期中国和韩国首脑会谈的照片可以看出，两位首脑的表情则很轻松友好，并且在会场设置了国旗，这从侧面也可以看出当时的中日关系是什么状态。但是，对安倍首相来说，在中日如此严峻的外交形势下，能与习主席见面并握手，就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外交成就。于是，参加完这次会议以后他趁势解散了众议院。我从一位前辈那里得知，在APEC会议前，安倍派古内前外相来中国和中国进行一次秘密的会晤，会晤上谈到东海的问题、钓鱼岛的问题，这也为习安的这次握手打下基础。在不能和中国首脑握手的情况下，没办法（获得足够支持）解散国会的，且日本自身的安全也很难保证，不只是国家安全，经济上也很难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在握手会晤后，安倍12月份解散了众议院，并且在接下来的大选中获得了三分之二的席位，也实现了他第二次当任首相以后第一次的连任。
2013年对中国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年份，这个秋天习近平主席在中欧国际会议上首次提出“一带一路”的概念，巴黎岛的会议上习主席对欧洲国家提出“一带一路”的倡议。那一次会议上，有缺席的人，那就是美国前总统奥巴马——2013年10月共和党和民主党的分歧导致国家预算问题，使得政府暂时关闭，也使当时奥巴马没能参加这次会议。由于奥巴马缺席，全场的焦点几乎都在习主席身上，习主席有点像主人的感觉。从那时起，美国对外的地位有点微妙的变化。
安倍首相和习主席第二次会晤是2015年4月份在印度尼西亚雅加达国际会议上。虽然还是没有设置国旗，但是两位的表情变了很多。更大的变化发生在2017年。这一年的4月份是第二次关于“一带一路”的国家级会议，当时自民党干事长二阶俊博参加了会议。二阶与习主席虽然没有握手，但从拍摄的照片可以看出，两人的心情都非常放松。二阶俊博是安倍第三届当任首相的重要人物，他在近期甚至还说，到2021年安倍首相第三次首相生涯到期时，还可以第四次做日本的首相（显示出二阶在日本强大的影响力）。除了支持安倍首相以外，二阶先生还非常重视亚洲邻国之间的友好关系。去年平昌举行的冬奥会，就是二阶先生说服安倍出席的也是这位二阶俊博。
3.安倍首次表态支持“一带一路”
二阶来华参会的消息，中国多家主流媒体都进行了大篇幅的报道，这是中国对二阶俊博先生的肯定。中国媒体没有报道的是，和二阶先生一同出席的还有首相政务助理今井上哉先生。今井出生于财务省，在日本的财务界有颇高的地位。二阶先生和京井先生一起出席，媒体认为是日本对“一带一路”的支持。
会议一个月以后，安倍在东京都演讲，公开表示将在条件成熟时支持“一带一路”的推进，并评价这是能结合很多区域的战略。这是安倍首次表态会支持“一带一路”。
在不久后的习安第四次会晤上，终于出现了国旗。我们观察他们从之前到现在的表情，也可以看出两国之间关系的不断回暖。这次会议在德国北部汉堡，这次会议安倍也面向习主席提出他会支持“一带一路”的构想。汉堡会议结束后不久，安倍首相又解散国会，并且再次获得大量选票。而就在选举的四天前，习主席在第十九次党的代表大会上也再次当选总书记。两位首脑都是2012年第一次就任，五年后第二次就任，两国国内的政局都十分稳定。连任之后的11月11日，两位再次会晤，表情非常友好和蔼。会议的三天后安倍和李克强总理在马尼拉也进行了一次会晤，三天内安倍首相先后见了中国两位最重要领导人。
这一年的年末会议上，安倍首相再次强调会对“一带一路”的支持。2017年借助“一带一路”，两国的关系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
到了2018年，这一年是《中日和平友好条约》缔结的四十周年，2018年10日25日安倍首相正式访问中国。这次访问首先会见了李克强总理，并且就亚洲的基础设施建设签订了52条的书面协议。第二天跟习主席进行了两人的第六次会晤，北京会晤前一个月在俄罗斯也有一次会晤，一个月内进行了两次会晤。会晤之后，安倍迎来一个非常重要的选举——自民党总裁选举，与老对手石破茂再次竞争。这次会晤上虽然习近平主席没有直接邀请安倍下次“作为首相”访问中国，但两人友好的会晤仍为安倍的选举起到很重要的拉票作用。
今年6月，大阪将举行G20峰会，虽然目前还没有公开，但习主席大概率会来参加。G20会议以后，这个秋天日本有意邀请习主席再次访问日本，与新天皇见面。6月份和秋天邀请习主席来，5月份特朗普访问日本，这样的安排是很有深意的。
冀盼中日两国关系不断向好
最后，我想向大家展示2018年1月28日《环球时报》的一篇文章。这里头的最后一段话是这么说的：“目前中国GDP已经接近日本的3倍,两国实力对比实现了历史性逆转。双方都要适应这一变化,日本要真正接受中国崛起,中方则要调整自19世纪末以来长期受日本压抑、欺凌影响的民族心理。如果两国社会都能过了这一关,就会发现,中日其实真的没有重大利害冲突,两国完全可以成为共同走向未来的伙伴。”对于我来说，我希望不管是日本人也好，哪怕多一个日本人来到中国，用自己的眼睛看一下中国的发展状况，真真切切的接受中国经济上已经赶超日本的事实，对于日本来说也不是坏事。十年前2008年的金融危机，由于中国国内做出的表率和各方面的动作，使得金融危机平稳渡过。中国发挥的作用不可忽略、非常重要。文章最后提到，长期以来中方会觉得受到日本的压抑、欺凌，我对这点非常有感触。我作为日本人，不能像文章说，要求中国人调整自己的心理，但说实话《环球时报》作为中方的官方媒体，能客观的写这件事情我还是很高兴的。衷心希望中日关系能越来越好。
互动交流
凤凰卫视时事评论员、澳亚卫视时事评论员、香港卫视时事评论员刘子军：
中日关系一直牵动大家的心，中日从钓鱼岛的纷争开始，9年前中国跟日本在钓鱼岛问题上发生了极大的对峙，一直到去年，安倍首相访华使得关系有所缓和，国际的时局发生重大的改变。特别是中国这几年来经济情况出现了巨大的飞跃，中美之间也面临很大的问题，包括去年的贸易战、贸易争端，今年在紧锣密鼓的进行谈判，中美问题关系到其他所有的问题，包括台海问题、终日问题、东海问题、朝鲜半岛问题、南海问题、印度洋问题、“一带一路”问题。中日之间为什么去年安倍访华，也因为中美关系有关。克强总理谈到，我们面临非常复杂、严峻挑战的外部环境，习主席曾经在金五国会议上提到，现在面临着“百年未遇的大变局”，新中国建立都没说过百年未遇。说明现在这个时刻关注到整个中国乃至世界的新一轮的地缘政治格局、外交格局，将发生深刻改变，我们正处其中，未来四十年将产生重大影响，国运走到十字路口。随着中日关系的改进，民间也在降温，这个是好事。所有利于中日友好的都是好事。
日本对“一带一路”的态度已经完全转变
马洪基金会智库百人会成员、深圳市万人市场调查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贾琤：矢高则夫先生，您好，非常高兴今天能听到精彩的演讲，我对中日关系比较感兴趣，我身边有很多日本朋友和我有交往，这两年我觉得民间的交往越来越多了，我觉得中国在做“一带一路”，日方还是积极的参与和支持，表态越来越积极。今年4月份要开“一带一路”第二届峰会，能不能预测一下日方会有什么级别或是规格的代表团，会不会来参加，参加的话大概是什么样的规格和水平？
矢高则夫：跟两年前的峰会不同，日本对“一带一路”的态度已经完全转变的，我不太知道“一带一路”这个词的典故，我知道对于日本现在的政权来说“一带一路”是作为第三个国家支持的。二阶俊博先生会参加的，还有一位是京井先生（音），京井上哉（音）是对安倍政权有非常重要影响力的人物，我觉得除了这两位以外，作为政府这边的代表肯定是焦点问题。如果二阶俊博参加这次峰会的话，他在自民党内的地位已经越来越重要了，他的发言已经有一定的代表性。二阶先生对日本首相选举有举足轻重的作用。2021年第四次首相选举上，二阶先生在第四次选举和自民党的关系和地位都是非常重要的。二阶先生是出生于1939年2月，虽然他今年刚刚80岁，还非常健康、很有活力。36年前我做记者的时候，在和歌山采访了二阶先生，他当时刚刚参选国会议员。对于我来说二阶先生是挺亲华，他能参加第二届的一带一路峰会，对自民党来说、对日本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出席代表。
中日关系改善的原始动力是中日历史文化的影响
马洪基金会智库人会成员、深圳市未来产业促进会秘书长王晓铁：我想请问矢高则夫先生，中日关系的改善推动的原始动力在国内主要是哪些领域？和深圳粤港澳大湾区的结合，矢高则夫先生认为会在哪些领域先期开始合作？
矢高则夫：我想说很多，最重要的关系是中日历史文化的影响，除了中国、台湾使用汉字的可能只有日本了，日本理解的汉字的便利性。1500年前日本人发现中文非常便于交流，他们采用为自己的文字，对他们来讲是非常有亲近感的。
日本和平安康是怎样的时期？一个是唐朝、一个是宋朝。唐宋两朝的时候日本人非常幸福，因为中国很强大，这个时候除了受到中国汉字、法律、文化的影响以外，当时日本在中国的影响下形成了自己的文化加上一些西洋传过来的东西。
我首先在脑海里出现的是文化的原因，对于中日友好关系的向往原因，文化上、政治上、经济上、军事上能安定的话是非常幸福的事情。我在一年前来到深圳、香港的时候，我对于粤港澳大湾区是完全不知道的，两年间我多次来到深圳，我看到机场和高铁的发展，我深切的体会到粤港澳大湾区，包括珠海港口粤港澳大湾区的联合，我认为会超过东京、旧金山的发展，希望能看到一些经济发展的原因，这是我对第二个问题的想法。
东亚经济体在世界上的地位不可替代
程海兵：2018年到现在很多的主要国家、新兴国家出现结构性的衰退，日本、韩国、中国对这样的情况，安倍首相对这样的情况有什么新的政策选项？对中国和日本来说会不会带来新的合作？中国和日本同为出口国家，现在中国转向内需型发展，对日本来说也应该是非常好的、未来可以选择的机会点，特别是对今年4月份举行的“一带一路”峰会。
矢高则夫:政治外交为主，经济方面我没法回答你，从一个角度回答一下，中国14亿人口，日本1.3亿，东亚现在加起来有16亿的人口，日本14个人中就有一个东亚人，80年以后，人口会进一步再提升，东亚经济体在世界上的地位肯定是不能替代的，我认为东亚之间如果关系不好的话经济不可能进一步发展，我们只有朝好的方向合作交流才能带动全世界的经济进一步发展，如果不这样我们要担心子孙是否能延续下去。
程海兵：有报道说，安倍对中日友好这个词是深恶痛绝的，他认为过去日本的做法对中国太过于卑躬屈膝，因为过去的侵华战争背负了种种的愧疚感，他认为以前的做法是不对的。他上台以后很少提中日友好这个词，包括现在提出“新时代”，他现在要堂堂正正和中国是在平等的位置上进行交往，我想请问矢高则夫先生一个问题，这个说法您以下如何，目前提出创建中日关系的新时代，这个新时代是包含以上的意思吗？
矢高则夫:我现在想回答您的问题是日美和日中关系是否能比较，我是有点疑问的，1850年日本开国以后，首先接受美国方面的支援，包括日本现在国家的政策和国家形成的背景都是来自于美国方面的影响，1972年中国和日本建交之前的22年都是受到美国的影响，如果要比较日美和中日之间孰重孰轻比较难，因为有历史的原因在。
说到谁更重要，中日之间有几千年的文化交流，这个和日美之间的交流又没法比较了。中日之间也有两个重要的问题，一个是历史问题、一个是领土问题。对于中日关系来说，我作为日本人，领土的问题不是一下可以解决的，我们除了政府还有国民两方面管理的问题，不进一步恶化是我们的主要课题，不好好管理、时时完全就会像七八年前中日关系恶化的结果。
日本不可能脱离中国的文化发展
马洪基金会智库百人会成员、深圳博雅文化研究基金会理事长段建仁：
我来自西安也就是唐代的长安。关于年号的解读我们昨天已经讨论过，我把他写在这张纸上，送给矢高则夫先生，张衡《归田赋》和日本万叶集的八个字非常像。还有更早西汉的《礼季》也有，我一会儿送给先生。安倍的对华政策中，能否介绍一些其他的不同对华政策派别，他们还有一些其他的争论？
矢高则夫:我个人非常深刻的认同，日本不可能脱离中国的文化发展，年号虽然是日本自己的事情，脱离中国文化这件事情选年号肯定是完全不可能的，我看到这个诗有这样的感想。非常宝贵的一点，虽然有很多国家想去中国化不使用汉字，我个人认为使用汉字，从中国文化吸取一些精华的东西，对日本的文化发展非常重要。不知道能不能回答您的问题，有一点是日本对中国的国内持反面意见的心理，他们对于中国十几年来迅速的崛起抱有非常警戒的心态。我认为中国方面一样是在特朗普政府方面受到的压力非常大，日本人也觉得不光是中国，他们从美国政府、特朗普政府受到的压力也是非常大的。日美之间进行经济访谈之前，首先要理解中日之间如果不能进一步合作的话，日美之间的经济合作也没法进行下去。
总结
“一带一路”将成为改善中日关系的核心要点
李罗力 马洪基金会创会理事长、中国（深圳）综合开发研究院副理事长
矢高则夫先生的演讲很有特点，他是学者型的演讲者，他从媒体人的角度用很生动的视角介绍了深刻的道理。安倍首相是一位有战略眼光的政治家，他在刚刚上台的时候，把重点放在稳固政权上，两年以后，时机成熟的情况下他开始着力改善中日关系。安倍上台时间和习近平总书记上任是同时间的，连任也是同时间的。我们两国有智慧的领导人、有远见的领导人会决定中日关系有长期、稳定、改善的前景。矢高先生在演讲中多次强调“一带一路”，认为日本安倍首相对“一带一路”成为我们改善中日关系很核心的要点。我也认为，“一带一路”对日本非常重要，过去日本的商品运往欧洲要经过马六甲海峡，需要花费大量的成本和时间。由于“一带一路”开通的欧亚大陆桥，日本的产品通过大连、青岛上了岸以后直接通过欧亚大陆桥、通过中欧铁路就到了欧洲，大量节省了时间和成本，对日本的经济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这是日本支持“一带一路”深层次的经济原因。
刚才一位参会者提到大湾区这个问题，粤港澳大湾区对标三大湾区，其中一个就是东京湾区，我们将来在粤港澳大湾区发展中，对标的就是东京湾区。粤港澳大湾区深远的意义，我昨天刚在北京钓鱼台发表演讲，其中就讲到粤港澳大湾区，粤港澳大湾区在观察的时候一定要超出中国区域经济，不是珠三角、长三角的概念，要站在全球的角度，现在已经成为中国新的增长点，成为中国在引领世界变革、变化时的新增长点，特别是科技、高科技发展和创新的领域。这点上来讲，粤港澳大湾区在科技创新、科技引领方面，对日本都有重要的意义。